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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2章 消息 四阿哥覺得桑青曼還活著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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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靠的實在太近了, 就是彼此呼吸都能聞到,甚至是因為忽然能控制身體了,桑青曼因為太驚訝了, 微微張開的的嘴巴, 一下刮到男人的下巴,導致那一吻,沒有繼續吻下去。

可能是因為說話的人是她暗戀多年的人說的, 雖然, 哪怕哈, 範大佬是對著小傻子說的的,但是她還是心跳不正常。

臉色越來越紅。

臉蛋兒的溫度也越來越高。

因為氣氛實在讓桑青曼太緊張了,她下意識的緊緊閉上眼睛, 屏住呼吸,甚至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口。

“桑青曼, 不要裝死。我知道你醒了。”範嘉玉看到女人的動作,傻了一會兒, 忽然又輕笑出聲。

“沒有裝死。”桑青曼反射性回答,才發現暴露了。

但是她明明是晚上十二點才能控制小傻子的身體,這個時候,為什麽她忽然又能控制小傻子的身體了。

“哈,”範嘉玉忽然笑了下,發現女人繼續閉著眼睛,知道她緊張, 索性他將她拉下, 靠在他懷裏。移開頭道“又沒有親到,你閉眼幹啥。”

桑青曼傻眼了,她還等著看男人的吻下來呢, 怎麽忽然就又君子了:“可是你不是問可不可以嗎?”

範嘉玉哈哈一笑:“是不是遺憾,心裏特別想撲倒我?”

“那哪能呢,我是想,你親小傻子又不是親我,我這不是要做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嗎?”

桑青曼這會兒呼吸心跳都已經漸漸平息,也敢睜眼看著男人,發表自己看法。

雖然,但是哈,她心底其實還是有點小酸澀的。

可多年的習慣,她早已經下意識學會控制情緒。

即便,這個是多年的暗戀對象,她還能真不要面子往上撲啊?

“你說什麽?”即便一直知道這個小傻子,一向喜歡自我腦補,範嘉玉還是困惑了下,反問了一句:“你說我親的是小傻子,不是你?”

桑青曼立馬瞪大眼睛反駁:“難道不是嗎?你抱的是小傻子,擦口水的也是小傻子,你剛剛問說要不要親的人也是小傻子。我都不知道,在我穿過來這段時間,你跟小傻子都不知道培養多少感情了,現在你們都已經發-生關系,有孩子了,自然要對小傻子負責吧。”

桑青曼還在數手指頭:“雖然我也沒看到小傻子的神魂,但是畢竟是小傻子的身體,小傻子現在還是孕婦吶,我怎麽能趁機,在小傻子不在的時候,占據對方的愛人,還跟他發生親密行為呢。”

可能是想著自己暗戀這麽多年的愛慕對象,忽然有了喜歡的人,現在還在跟她調情,這種感覺,別提多遭心了。

但是因為對方不單是自己的暗戀者,還是當年她窮困潦倒,四面楚歌遇到危機時的恩人,她又不好意思發人家火,只好壓著情緒,擺出一副我不是發脾氣,我只是在給你擺事實講道理的樣子。

範嘉玉先是一瞬間短路,繼而一笑:“是啊,我好愛慕小傻子啊。我想親她,摸她,愛她,讓他身體裏都只裝有我的一切味道和信息。”

他說話的時候,仔細觀察著桑青曼的神情,發現她先是大大的睜大眼睛,傻楞楞的看著他,繼而,眼睛一眨不眨,霧蒙蒙的像要哭的樣子。

範嘉玉想撫摸她的眼睛,被桑青曼避開了。

她心底一酸,忽然低下頭不說話。

桑青曼扭著手指,無法忽視心底的酸澀,忽然悶悶的:“知道了。”

“那,”頓了頓她又道:“那以後不要對我說那種讓人誤會的話,我想先離開一會兒,好嗎?”

她一點都不想多待在這裏,她覺得,有的人,愛慕了這麽多年,即便其中的情緒被她壓制的很好,可當再見面的時候,還是會酸酸的。

她不確定是不是愛,但是到底心底不舒服。

她又不敢想愛什麽的,一想,她頭又開始痛。

範嘉玉急忙拉住她,穩穩的固定在他懷裏:“你這性格,還是一樣沒變,你難道真的不知道,你跟小傻子的關系嗎?”

“那還能有什麽關系?還不是我穿越過來,占有了人家的身體,人小傻子的神魂還不知道跑哪裏去了。”

桑青曼被拉著,動不了,但是又在溫泉裏,她怕摔倒傷了孩子,只好下意識扶腰。

範嘉玉覺得自己牙有點癢,咬著後牙槽問:“所以你一直以為,我的表白,是跟小傻子的,不是跟你的。”

桑青曼感覺有點不對,她拉著男人的手,指著自己心臟:“那難不成是因為我的?”

“我才穿過來半個多月。”她手指著小傻子的肚子:“但是你看小傻子肚子,至少也有四五個月了,這能是你跟我的孩子,”

桑青曼還在說話,卻發現抱著她的人,深深看她一眼後,就哈哈哈大笑起來。

那是真的大笑哦。

甚至是整個身體都在抖動的那種笑,這還是桑青曼第一次見大影帝這麽笑。

以前的時候,她告白失敗後,雖然一直躲著對方走,但是也知道,名利財富雙收的圈中大佬,說話做事是非常內斂的,就是在媒體面前,都從未有過如此放肆的笑意。

這次不單笑了,還這麽幅度大的笑,讓桑青曼覺得心裏酸酸澀澀的同時,心臟也跟著跳快了兩分。

她這個時候,還有點鴕鳥心思想,就是這樣被困在小傻子身體裏也挺好的,至少可以經常看到自己愛慕的人,不知道這算不算命運的補償。

範嘉玉終於笑夠了,他回頭看了桑青曼好幾眼,忽然點頭道:“你說的對,我跟小傻子孩子都有了,我要對小傻子忠誠,不能辜負她,更不能對不起她,所以這個吻我不能吻你了,”

桑青曼本來睜的亮晶晶的眼睛,忽然暗淡下去了,她忽然覺得嘴巴有點發苦,鼻頭有點酸,眼睛裏的眼淚好像有包不住的感覺,她急忙低頭道:“知道了,”

不親就不親嘛,反正當年表白也被拒絕了的,何況人家現在確實是有愛人了,對於恩人,喜歡的人,要祝福,要歡喜。

結果她好不容易將自己安撫好了,接著下巴就傳來一股力道,她嘴巴上忽然被一個軟軟的嘴唇覆上。

軟軟的,甜甜的,桑青曼被震傻了,忘記了反應,她還下意識用牙齒咬了一下,感覺對方的唇軟的不可思議。就是味道也好聞到充滿勾人的味道。

桑青曼瞪大眼:“不是說只吻小傻子嗎!你,我,………”

她你我半天,最後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,恰好她此時的身體又失去控制權了,所以最後她離開的時候,小傻子都維持著瞪大眼的神情。

桑青曼的神魂,則在小傻子的身體裏,一點點發燙發紅。

她拍拍自己不存在的大紅臉,想看看男人的反應,卻發現此時仆人進來了,隔著屏風稟報:“少爺,宮裏的人追查到福建江南一帶了。”

範嘉玉臉色十分不好看:“怎麽做事的?”

仆人噗通一聲跪下道:“少爺,是因為對方守著表小姐的屍體,後面檢查屍體被換的時候,就起了疑心開始查。”

頓了頓,那仆人又小心意道:“少爺,普天之下莫非王臣,率土之濱莫非王土。就是內閣大臣索額圖的勢力都遍布大江南北,何況宮裏那位。”

話音剛說完,那仆人手臂上就出現一道血跡,屋裏響起男人的聲音:“用得著你教。”

仆人忙請罪:“少爺息怒。”

“這次是誰追出來了?”頓了頓,範嘉玉又問。

仆人道:“恭親王。”

恭親王?

桑青曼在小傻子的身體裏面,又呆了,這個恭親王又是誰?是康熙的弟弟那個恭親王嗎?

為什麽小傻子和範影帝穿的這個身體的人,跟宮裏都扯上關系了。

而且一般範大佬是不怎麽愛生氣的,基本這樣的情緒外露是很少的。

這次卻忽然發了火,這也實在太不尋常了。

這個意思,是宮裏的人在追殺他們嗎?

媽呀,桑青曼都為範大佬捏了把汗,他是怎麽跟宮裏牽連上是非的?

別說宮裏實力最強那位,或者說一個親王對一個商人的追殺了,就是地方上一個普通巡撫的追殺,都討不了好。

畢竟是自己愛慕的人,桑青曼心臟跳的七上八下的,又將視線打出去,卻發現,男人此時已經吩咐丫頭,來扶著小傻子在床上休息,男人則是溫柔的對她說:“蔓蔓,你是時間到了嗎,你好好休息,我有點事出去一下。”

話說完,就交代幾句匆匆離開了。

桑青曼其實很急,再沒了那種跟愛慕對象重逢的喜悅,反而被一股憂愁籠罩。

他們怎麽會跟恭親王扯上關系呢,如果說被恭親王追殺的話,他們要提前做點什麽,才能避開這次追殺呢。

桑青曼因為思考的太過,忽然腦子裏的神魂又開始新一輪撕心裂肺的疼,她只好將神魂蜷伏起來,跟外面的小傻子一般,抱著頭不斷的壓抑呼吸,減輕頭痛。

昏昏沈沈間,她感覺到外面一陣腳步聲響起,先前離開的男人,忽然一臉焦急的去而覆返,一把抱著她,焦急問:“蔓蔓,是不是頭又疼了,你別抵抗,我給你唱歌。疼就咬我。”

桑青曼此時已經疼的顧不上什麽了,她頭痛欲裂,她不能控制小傻子的身體,但是她知道,她跟小傻子一樣,此時都頭痛要炸開了。

索性到底是自己喜歡的人,悠揚清寧的歌聲響起的時候,桑青曼到底就著小傻子的身體,暈倒在了範嘉玉懷裏。

暈過去前,桑青曼一直在想,他們這是完蛋了,他們被恭親王追殺,還帶著小傻子這個隨時頭痛的毛病上路,他們怕是分分鐘被對方砍死還不知方向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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郡王府

夜晚,萬籟俱靜,四阿哥反覆的摸著畫卷上的信。

“兒子,看到這裏,你也許就知道母妃選擇用這種方式,告訴你的身世。是因為離奇的,母妃都不知如何告訴你好。

是的,看到這裏,你應該已經在懷疑母妃的身份,也在懷疑你的身份了,原諒母妃這麽多年對你的遲到,讓你從小背負著克母的名聲。”

“母妃安慰過你很多次,說你與克母名聲無關,但是從來沒有這麽一刻,母妃有如此立場來告訴你,是的,你並不是克母,相反,你是母妃用盡全力都要保護下來的寶貝兒。

是的,你也不用懷疑,你是母妃親生的兒子,是母妃懷胎八月催生下來的兒子。而我的身份,也是你皇阿瑪心心念念念了這麽久的蔓貴妃。”

當四阿哥真的讀到這一句的時候,他的眼淚如雨下,他甚至手腳都有點多顫抖,豆大的淚珠滾落的,又打在畫卷上散開,被四阿哥急急忙忙將畫卷移開,嘴角散開,展顏露出一個笑中帶淚的笑:“母妃。”

他摸著不斷跳動的心臟,忽然哈哈哈哈大笑,後又撲在書房案桌上,嚎啕大哭。

他哭他的命,哭母妃的境遇,哭他們母子情短,在宮裏這麽多年,卻是相見不相識。

等好不容易相聚在一起,等待他們母子的,卻是再一次的生離死別,上天對他們何其殘忍。

口中有鐵銹味閃過,四阿哥到底壓下口中的血腥味,生生就喉嚨中的悲鳴壓下去。

他到底還是想知道,母妃到底發生了什麽,為何最後卻又成了太子二哥的小姨母進了宮,還忘記了所有有關他的一切。

“兒子,如果你看到這裏,你還在流眼淚,母妃要你記得母妃曾經讓你發的誓,不為母報仇,不尋死,好好活著,否則如果母妃如果真的知道你出事了,如果那個時候母妃還活著,是絕對不會想再見你的。”

畫卷上的信,在揭開身份後,就跟能預料到四阿哥的場景一般,先是一段威脅上來。

四阿哥雖然眼睛都哭紅了,但是這段威脅到底還是有用的,四阿哥立馬將悲傷咽下,繼續往下看。

“跟你皇阿瑪發-生親密關系的時候,母妃與你皇阿瑪都中了藥,所以誰都沒想到有後來的插曲。母妃不是故意要忘記你,也不是故意不記得這段記憶。

而是,母妃與你皇阿瑪忽然遭遇了刺殺,母妃在最後的時候,也沒有想通為什麽當時下意識的推開你皇阿瑪,讓母妃為你皇阿瑪擋下那一刀,那是一把大刀,直接洞穿了母妃的心臟。

母妃本該當場就死的,但是你皇阿瑪在外面用絕世好藥掉著一口氣的。所以母妃的性命得以多拖了二十多天。

二十多天後,母妃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境界,外面所有的太醫們都無濟於事時,這個時候,發現母妃懷了身孕,有了你。”

畫卷上的信,到了這裏後,漸漸有了停頓,似乎是有眼淚打在上面的場景,應當是他母妃當時寫信的時候,蕩在上面的。

四阿哥穩了穩呼吸後,繼續往下看信,讓他一顆心,跟著信的內容,跌宕起伏。

“你肯定很好奇這樣的情況下,母妃如何生了你吧?其實,母妃也很好奇呢。”

桑青曼在這裏寫信的時候,不知怎麽的,還停頓了下,給四阿哥畫了個笑臉後,才繼續下面的信。

“至於怎麽生下你的,這個事情很離奇,離奇的就跟母妃好好的,竟然穿越到你們這裏一樣。好了,我們言歸正傳,繼續說後面母妃的決定。這也跟母妃為什麽會失憶有關,”

四阿哥看到這裏,忽然一陣激動,外面有腳步聲忽忽然響起,四阿哥立馬站起來,問了聲:“誰?”

“老四,是五叔。”恭親王的聲音在外面響起,四阿哥只好放下信,讓蘇培盛去開門。

恭親王進來的時候,一身的風塵仆仆,甚至臉上都掛滿了憔悴的神色。。

“五叔怎麽過來了。”四阿哥氣色好了很多,也許是因為桑青曼留的信,也許是桑青曼曾經留下的威脅,總之四阿哥在沒有看完信,還沒有完全理清信的內容時,他不敢再肆意糟蹋身體了。

甚至在恭親王進來後,四阿哥還單獨吩咐蘇培盛去準備點吃的來。

蘇培盛簡直是大喜過望,甚至有一瞬間,都以為自己聽錯了,反問了一句:“爺,是說的想喝粥嗎,奴才這就讓人去準備。”

“要爺再說一遍?”四阿哥反問。

蘇培盛立馬點頭如搗蒜,“是是是,奴才該死,奴才這就讓人去準備。”

蘇培盛激動的,甚至舌頭都有點打結,走路的時候,因為走的太快,走到門口的時候,差點還撞上了門。

恭親王坐下後,看了四阿哥一眼:“聽說你不吃不喝,差點餓死了,五叔就來看看你。”

恭親王一身風塵仆仆,眉宇間都是倦色,他揉著眉心,又多說了一句是“你母妃若是在,必定不想看到你這樣。”

四阿哥喝了一口熱水,招呼恭親王喝茶:“五叔這些天去哪了?一臉倦色?”

恭親王:“南下江南。”

看到四阿哥詫異的神色,他又道:“是不是不可思議,一直馬不停蹄的跑,汗血寶馬都跑死了好幾匹,我已經連續好幾天幾夜沒有睡覺了,”

四阿哥一驚,難得失態問:“五叔這是為了什麽?”

恭親王自嘲一笑:“如果五叔說是為了真愛,你可相信?”

四阿哥詫異了好一會兒,手心微微一癢,似自言自語道:“我還以為,五叔對我母妃有想法,看來,是我想多了。”

恭親王語不驚人死不休:“如果就是你母妃呢。”

啪嗒一下,四阿哥手裏的茶碗丟了,茶碗瞬間打落摔在地上,碎成幾片。

四阿哥道:“五叔不要開這種玩笑。”

四阿哥低頭,斂眉,一直安靜沒說話,誰也看不懂他此刻在想些什麽。

恭親王又丟出去一個炸-彈,“你母妃水葬後,我的人看著的,但是你母妃的屍體失蹤了。”

“你說什麽?”四阿哥震驚的站起來,失聲問道。

“你坐著坐著,身體都被你折騰快沒了。”

頓了頓,恭親王又道:“所以五叔連續不眠不休的追到了江南,但是還是沒找到屍體,但是有五叔在,必定會將你母妃的屍體找回來。”

四阿哥壓住狂跳的心臟,又扶住扶手坐下,後四阿哥看著急急忙忙進來收拾茶杯的宮女,冷靜道:“先出去。”

“是,主子爺。”幾個丫頭急急忙忙將茶杯碎片收拾後,屋裏又安靜下來。

“那就有勞五叔,等我身體好些,我會跟五叔一起去找。”

頓了頓四阿哥又問:“五叔是如何發麻母妃屍體失蹤的?”

恭親王喝了一口茶水,覺得不夠味道,又招呼丫頭去拿酒:“一直有讓人每天給你母妃的屍體換花,後面我的人就發現,屍體被調包了。”

說起這個,恭親王的臉上,看不出情緒,只是道:“你母妃生前要求水葬,就是希望我們誰都不要去管她,但是,五叔想去看看她,所以就偷偷一直有讓人給隨時去換花的。”

四阿哥忽然仰頭,看著恭親王問:“五叔可見過我生母蔓貴妃?”

恭親王點頭:“見過,”

說著,他神色還有點恍惚:“你生母的美,幾乎是無人能及,只可惜,佳人早逝,我見到你母妃的時候,已經是她懷著你躺在病床上,昏迷不醒的時候了。當初救駕的時候,太醫們都說應該救不回來了,倒是沒想到,她硬生生的撐著,將你生下來才去的。”

四阿哥心口又是一痛,他壓下心底噴湧而出的酸意,忽然問:“那五叔,覺得母妃和我生母有類似的地方嗎?”

“類似的地方?”恭親王忽然一楞,一時間沒想明白,四阿哥為什麽忽然問這個問題。

恰好此時,蘇培盛已經招呼著太監宮女,送晚飯進來。

蘇培盛躬身道:“爺,奴才伺候您先用膳。”

四阿哥擺擺手,讓多加好酒上來,就道:“你們出去吧,讓五叔陪我就行了。”

“五叔也過來吃點,吃完回去就不用再折騰了。”

恭親王其實已經好些天沒吃東西了,他也沒什麽胃口,不過擔心四阿哥出事,到底還是陪他用膳:“你生母我沒有見過她清醒的樣子,如果說兩人有什麽相似的地方的話,就是都美,都為了救你皇阿瑪而死。”

恭親王說到這裏,嘴裏十分苦澀後悔:“當時你母妃說她活不長了,所以讓我活命,我真的是沒想到,後來,會是以那樣的死法。”

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,只是未到傷心處。恭親王本來是來安慰人的,卻是沒想到,最後,竟然說起說起,自己開始流淚,一個人獨飲起來。

昏昏沈沈間,恭親王愛屋及烏,將四阿哥當親生的一般疼,他喝的醉醺醺道:“五叔此生唯一對不起的是你母妃,我答應她的,要守護好你,”

四阿哥拿了錦帕到恭親王身邊,給他將前面的碗筷收拾開,推了恭親王兩下,忽然問:“五叔,五叔,你有想過,我母妃其實和我生母是同一個人嗎?”

“同一個人?”恭親王忽然擡頭,眼淚模糊的看四阿哥,後又搖頭道:“不可能是同一個人,如何能是同一個人啊。”

說完,咚一聲就栽倒在飯桌上了。恭親王實在太累了,這麽多天沒吃東西,又遇悲傷事,情緒激動下,身體守不住自然就昏倒睡了過去。

四阿哥試了試他呼吸,發現正常後,才讓蘇培盛親自讓人來將恭親王送去偏殿休息。

夜晚的時候,四阿哥沒有著急去看桑青曼留下來的,畫卷上最後的信。

就是不用想,都能猜到母妃失憶了,陰差陽錯的成了元後的妹妹,也就是他現在的母妃。

可是這個世界,在同一個月亮底下,一個人能就這樣無緣無故的變成另外一個人嗎?

四阿哥想到的的,其實還要多一點,母妃開頭的信說了,她說,當他看到信的時候,也許她已經死了,也許她還活著,那她活著,又還會不會如母妃第一次死時那樣,她其實活著,失去記憶後活著?

這個答案無解,但是它就像一顆種子一般,忽然在四阿哥心底紮了根,發了芽,然後開始瘋狂的念頭串出:他的母妃還活著,也許就活在哪裏,他,不應該在京城待著了。

至於皇阿瑪,四阿哥沒有心思讓他知道太多,畢竟,他的母妃,已經為他死了兩次了,他不覺得他的皇阿瑪能保護好他的母妃。

乾清宮裏,康熙也在想這個問題。

宗訥道:“時間太久了,屍體已經腐爛壞了,又有專人把守,原則上貴妃娘娘的屍體還在那。”

頓了頓他又道:“只是恭親王忽然反常,單獨去了一趟江南,萬歲爺可要單獨叫恭親王進宮問問。”

康熙起初有多大的歡喜,此時就有多悲傷失落,他擺擺手,忽然道:“不用,你們掩護下,派人跟著就好了。”

康熙說著話,此時全身力氣都被抽幹一般。

將人都趕走後,康熙還是感覺心臟一抽抽的疼,他一直在想,如果他那天沒有去怪蔓蔓的話,他是否還能好好保護好她。

晚上的時候,康熙又做噩夢了,漫山漫野的血,忽然將他籠罩在血海裏。

四周都開滿了血紅的艷山紅,女人就在這四周盛開的花朵裏,朝他揮手告別,她說:“姐夫,再見,我每天頭好痛,我不想繼續等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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